第74章

　　“尼桑？”
　　看到他的动作, 漩涡鸣人的眼睛亮了亮。
　　一团小小的希望火苗冒了出来，开始在鸣人的心脏中燃烧。
　　春野叶没说话，只是给他擦了擦眼泪, 干脆利落地将鸣人身上折断的骨头复原到了正确的位置。
　　医疗忍术荧绿色的光芒在他的右手指间亮起，开始缓慢治愈鸣人身上的伤口。
　　输入体内的阳遁查克拉暖洋洋的，漩涡鸣人鼓起勇气, 用手臂撑着身体一点点努力回到了春野叶的怀里。
　　终于又感受到了哥哥的体温之后，枕在春野叶颈窝里的漩涡鸣人露出了小小的笑容。
　　“我就知道……哥哥才不是坏人……”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们都一定是误会了。
　　等回去之后, 要纠正他们才行嘚吧呦……
　　这么想了一会，漩涡鸣人的眼皮逐渐开始不听话了。
　　紧赶慢赶地从外地到国都, 查到晓之空陈后立刻一路追踪, 还经历了一场分外艰难的战斗，即使是精力无限的鸣人也已经很累了。
　　心安定下去之后, 疲惫也随之涌了上来。
　　窝在春野叶的怀中, 漩涡鸣人的呼吸变得均匀，慢慢睡着了。
　　春野叶继续给他治了一会才结束。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那样的话,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反派感就没有了。
　　等鸣人睡熟一点, 春野叶退开几步，让他躺在了地上。
　　然后掀开鸣人身上的运动忍装, 让他肚子上封印九尾的八卦封印露了出来。
　　说是八卦封印, 但本质上也只是两个四象封印以某种方式相叠加而已。
　　教材中玖辛奈并没有详细写这一部分。大概是想着还有很多时间才会学到，到时候再补充也来得及。
　　本来只是要在镜头下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但春野叶看着看着确实是被八卦封印的独特结构所吸引了。
　　等他研究明白之后才恍然发觉,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镜头之下, 春野叶勾起一侧唇角，露出了一个尽在计划之内的笑容。
　　“鸣人……”
　　“你是笨蛋这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那样也好。九尾就暂时寄存在你那里一会吧。”
　　半空中的方框闪了一下消失, 春野叶最后瞟了一眼，满意地看到自己的风评又降低了。
　　不过可能是读者比较收敛的缘故，到现在也只是混蛋的级别，距离理想中的、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畜生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不过……
　　这种莫名其妙的自爆放在漫画里还好，现实中看起来就多少有点行为艺术了。
　　“小鬼。”
　　千手扉间皱着眉，沉声说道：“现在你不缺查克拉，九尾对你没有意义。况且……”
　　他要是真想要九尾的话，叛逃前就直接动手，难道还有人能拦得住他么？
　　“这里的查克拉反应，除了你就只有地上没有意识的自来也和漩涡鸣人。”
　　看完全程的千手扉间一针见血地说道：
　　“你到底在表演给谁看？”
　　“扉间，你看过戏剧吗？不是电影，现场的那种。”春野叶在精神世界中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观众座位和舞台之间的空隙，被称作第四面墙。对于观众来说是透明的，但对于演员来说是不透明的。”
　　千手扉间隐约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但只是明白的这一点点，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
　　“我是说。”春野叶转过身离开，重新戴上了晓组织的斗笠：“这是个虚假的世界……你想要复活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仅此而已。”
　　千手扉间想起这小鬼早就说过他的心理状态不太好，现在很有可能是发展到精神分裂的阶段了。于是放缓了语气，慢慢说道：
　　“不要想那些了，小鬼。平时多看看积极的事情……”
　　春野叶一笑。
　　“未来你会理解的，扉间。”
　　不理解也无所谓。
　　因为结局这种东西……他早就给自己想好了。
　　就算是二代目火影，也不会比他动手更快。
　　等春野叶已经走出很远了，消失不见的阿飞才从森林中出现，“好险呀，前辈你没事吧？”
　　“不过就是两个木叶的忍者而已。”春野叶说道：“如果他们有打败我的能力的话，我当初也不会叛逃了。”
　　“前辈当初是因为这个才离开忍村的？”
　　“是啊。”春野叶笑了一下。“为了进一步得到更强的力量，当然要把没意义的东西抛开了。”
　　“走吧，阿飞。”
　　春野叶说道：“还有任务要做。”
　　-
　　与此同时。
　　木叶村的一处训练场之中，刚刚进行过体术修行的小樱靠在树干上，手里握着一支崭新的苦无。
　　关于飞雷神……
　　在村子的帮助下，她已经基本学会了。尽管她的查克拉还不能支持她进行空间穿梭，但只要她能修行成功阴封印，那么关于查克拉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应该构建什么样的飞雷神标记比较好。
　　每个人对封印术式的解读不同，当然标记也就不同。借着苦无的反光，小樱看到了自己锁骨处一行小小的黑色字母。
　　哥哥……名字的罗马音。
　　以前小樱始终都会避免看到这种和春野叶的叛逃联系过于紧密的东西，但是已经学会了大半漩涡封印术的此时此刻，小樱忽然感觉它好像和卷轴里写的正常飞雷神标记不太一样。
　　无论是封印术式还是结构，都太浅显了。整体浮于表面，就像是……
　　想让谁看懂那样。
　　小樱把那枚标记临摹下来，放到纸面上进行拆解。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就完全理解了。
　　然后……
　　将心神沉入时空间的感知层面之中。
　　以小樱为中心，一枚枚无形的飞雷神标记亮了起来。在灰色的空间内发出淡淡的荧蓝，感知范围之内，木叶之中，没有一处空白。
　　信息量之大，一时之间甚至令小樱有些眼晕。
　　毫无疑问。
　　——这些都是春野叶曾经打下的飞雷神标记。
　　早在叛逃那天，春野叶就已经把自己的时空间忍术单方面和小樱共享了。
　　无形无色的水遁标记，神出鬼没的改进版飞雷神，破解不了这个术的话，无论是多强的忍者，都难以正面击败春野叶。
　　“尼桑……”
　　小樱低下头，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泪流不止了。
　　你在我身上打下这枚标记的时候，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吗？
　　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在等着我呢？
　　远处出现了熟悉的查克拉反应，应该是小林镜前辈来找她了。小樱用手背快速抹掉了眼泪，如果哥哥确实是因为某些事情才叛逃的话，那么她就更要努力了。
　　查清所有真相，然后将其公之于众——这样的话，哥哥才能继续在木叶生活下去。
　　小樱把地面上的资料和忍具收拾了一下，重新封印到了通灵卷轴里带着。
　　朝着来人的方向赶去。
　　“镜前辈！”
　　“小樱。”卷毛的青年忍者露出一点友善的笑容：“关于之前你说的事情，我找到了一点线索。”
　　“村子的记录之中，灭族的凶手鼬11岁加入暗部，13岁时升任小队长时却变相调入了暗部中受团藏大人所管理的子部门。”
　　小樱皱起了眉，她想到哥哥当时屠灭的也是暗部中的一个分支：“难道说……”
　　“没错。”青年忍者把笔记本合了起来。“鼬当时所调入的……正是被小叶杀光的根部。”
　　要想了解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根部是不可能绕开的一个地方。
　　小樱跟着他来到了根部曾经的驻地之外。有很多戴着动物面具的暗部忍者守在外面，看起来不像是会轻易通融、放人过去的样子。
　　“安心吧。”在宇智波族地外认识的镜前辈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回过脸稍微地笑了一下。“这种事情交给我。”
　　说起来很奇怪。
　　小林镜前辈虽然是没有血继限界的普通中忍，但是查克拉却非常多，也很擅长阴遁幻术。
　　不过身为忍者，有秘密也是很正常的。只要不是外村间谍，小樱不想去追根究底。
　　只见卷毛的青年忍者分出了几个影分身，轻易就瞬身潜入了负责驻守的暗部身边，用幻术控制住了他们。
　　根部基地大半建在地下。面对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里面情况的入口，小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中，灰尘、近乎实质化的阴暗，陈旧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和地面上的忍村完全不同……
　　哥哥以前就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吗？
　　小樱落在天井下的连廊上，根部忍者们的尸体早就被村子收殓走了。只有地面上白线画出的人体轮廓能告诉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看来这里应该确实是小叶动的手。”
　　青年忍者走到墙壁边上，看着那些人体轮廓，他几乎能还原出他们是怎么被杀的。
　　突如其来的一刀割喉，连挣扎和战斗的痕迹都没有。
　　——除了小叶外，他所认识的忍者里没人能把瞬身之术用成这样。
　　“……”
　　小樱没有说话，抿着唇小心地踩着那些没有白线的地方，朝着根部基地内走去。
　　哥哥是叛忍，犯下过多么无法原谅的罪孽，这些她已经在村子里品鉴得够多了。
　　不想再去思考关于忍村的事情。
　　抱歉，纲手大人。
　　小樱用力拉开了根部基地的某一扇门，看到其中堆在架子上尘封已久的资料。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如果被火影的顾问们知道的话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小樱已经不在乎了。
　　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把那些文件拿下来翻看，并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账目记录而已。
　　小樱看着那些数字，把其中一张纸抽了出来。
　　“我记得，纲手大人和我说过，根部是暗部里的培训机构……”
　　“但是关于忍装和忍刀分配下去的数目，怎么比村子那边记录的根部忍者数量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