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火之国。
　　木叶隐村。
　　一个穿着披风斗篷、遮住了脸的青年忍者正站在村门口进行登记。
　　“我前段时间去林之国执行任务, 意外伤了脸。”青年忍者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这是我的忍者证明。可以让我过去吗？”
　　钢子铁打开看了看，忍者编号以及其他隐藏着的防伪记号全都正确。这是真品。
　　但就算它是真的, 也不代表眼前这个神神秘秘的忍者就是本人。
　　“你把头抬起来。”
　　钢子铁谨慎地说道。哪怕是伤了脸，五官和轮廓也总能看出一些什么。
　　青年忍者很听话地慢慢抬起了头。一只散发着猩红微光的三勾玉写轮眼撞入了钢子铁的视野之中。
　　钢子铁的眼睛微微睁大，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在万花筒宇智波深沉瞳力的作用下直接坠入了幻术的世界之内。
　　“很好，进去吧。”
　　眼神变得呆滞了一点的钢子铁把忍者证明还给了青年忍者。其他人也没有看出不对。
　　斗篷下深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熄灭为乌黑，青年忍者就这么轻松地走进了木叶的范围之内。
　　因为身份必须保密的缘故, 此前他一直在忍界各方游历。离得远了，连火之国的消息都收不到。回到附近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青年忍者慢慢走在忍村的街道上, 只感觉和很多年前也没什么差别。直到习惯性走到了曾经是宇智波驻地的居民区外面。
　　他已经认不出那里了。
　　大概是经过了完全的推倒重建, 如今和木叶的其他地方没有差别。看不出曾经宇智波留下的一点痕迹。
　　青年忍者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行人来来去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问是找不到路了吗？”
　　偶然经过这里的、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抬起头询问他：“你也是村子里的忍者吗？我好像、一次也没见过你……”
　　“我叫小林镜。”青年忍者友善地笑了笑, “之前一直在外面执行任务，刚刚才回来。路的话还是认识的。只不过我离开前这里还是宇智波的驻地, 现在就完全变了, 让我有点感伤。”
　　粉头发的女孩眼睛亮了：“那么说，你其实很了解宇智波？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出钱委托你也可以。”
　　“说得大言不惭一点的话, 我应该是现在忍界最了解宇智波的人了。”青年忍者笑着说道：“具体想要知道哪方面的内容呢？”
　　“我想知道……当年宇智波为什么族灭。”
　　粉发少女移开视线, 说着说着自己停下来了：“还有、我哥哥……”
　　春野叶到底为什么叛逃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这些是小樱即使已经拜了五代目火影纲手大人为师也一样在调查的事情。
　　“我来帮你吧。不需要酬金，关于宇智波灭族的事情, 其实我也很关心的。”
　　青年忍者毫不犹豫地说道。
　　…
　　大名的国都御所之内。
　　最后一名负责守卫的武士无声无息地倒下, 溅出的血将春野叶身上的晓袍染出隐约的红色。
　　清理了外面碍事的人之后，春野叶也没有再收敛自己潜入的必要, 就像是被请进来的客人那样，提着刀光明正大地走在回廊之上。
　　一把推开大名所身处的和室的门。
　　骤然涌入的冷风吹熄了殿内的烛火，正在看书琢磨下棋技巧的大名皱起眉，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吩咐过，这段时间不要打扰吗？”
　　他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对不起。”
　　含着一点笑意的陌生声音传入大名的耳朵，随着冷风一同接近的浓郁血腥气让大名一呆，慢慢地转过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金色短发的年轻忍者，一点深红色的血珠顺着纤薄忍刀的刃部滑下，滴落到宫殿内昂贵的地毯上。
　　平时要是有人敢弄脏这里的内饰，大名肯定是要出言斥责的。
　　但是这一刻大名却像是喉咙被塞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到了最大，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疼痛。
　　怎么会有流浪忍者到这里来？
　　木叶那些他花钱养着的忍者，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真是一群——
　　半空中金光一闪，春野叶和大名之间的距离已然极为接近，手起刀落，大名惊恐愤恨的神情凝固在了脸上，和其他人别无二致的鲜红血液喷溅而出。
　　仅仅是刺杀任务的话，到这一步就已经完成了。
　　但春野叶毕竟不只是为了佣金来的。
　　金发忍者跨过大名的尸体走到墙壁边，捡起一块布料，蘸了蘸流得满地都是的血。
　　外界雷鸣阵阵，骤雨倾盆而下。不多时穿着黑底红云袍的春野叶向外走去，身后殿内已然没有了任何活人气息。
　　只余和室墙面上两行猩红血字。
　　杀人者。
　　——晓之空陈。
　　…
　　火之国大名被刺杀的消息在第二天就传出了御所。
　　正带着漩涡鸣人在外游历的自来也很快就通过情报网得知了这件事。
　　“竟然对大名动手……”
　　身处于居酒屋中的自来也神情凝重，把别人递来写着情报的纸条塞进了衣兜之中。
　　就算早知道晓组织是一群筹谋人柱力的叛忍，也没想到他们会不管不顾到这个地步。
　　无论是木叶忍者的身份，还是要以这个肆无忌惮的「空陈」作为调查晓的突破口，自来也都没有理由错过这件事。
　　自来也离开居酒屋，走到不远处的拉面店里，抓住了正呼噜呼噜吃着饭的鸣人的后衣领。
　　“嗯？”漩涡鸣人抬起头，脸上的狐须抖了抖。“怎么啦？”
　　“休息时间到此结束。”自来也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国都那边。形势紧迫，拿出做任务的劲头来。”
　　“至少让我把拉面吃完吧。”
　　“来不及了，鸣人！”自来也一把将鸣人从拉面店的凳子上提了起来，耽误时间太长的话凶手就会跑掉了：“现在就得出发！”
　　“喂！快点放我下来，你这个好色仙人！”
　　小鸣人鼓着脸挣扎了好一会，直到已经离拉面店非常远、不可能回去吃完才停下来，和自来也一起向着国都的方向赶去。
　　以忍者的脚程，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国都的所在地。因为刚刚发生了刺杀事件的缘故，国都严格管理忍者的出入，直到自来也表明了自己三忍之一的身份才被放行。
　　街道上也不复从前的繁华，武士来来往往，谁也不知道刺杀了大名的忍者还会不会继续出手，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许多售卖忍者相关物品的店铺都关门歇业了。
　　自来也带着鸣人七拐八拐才在角落处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忍具店。自来也和这里的主人早有交情，知道他不止卖武器，也会给忍者介绍外快委托和提供情报。
　　和鸣人一起走进去的时候，店主正靠在柜台前和另一个明显是忍者打扮的人聊着什么。一张纸摆在桌面上，自来也打眼一看，上面是国都中许多贵族的画像，同时还写着悬赏金额。
　　看来大名的死让很多人的心都活络起来了……
　　自来也皱了皱眉，店主看到他来了，连忙起身招呼。先前来的忍者转身离开。
　　“寒暄就免了。”自来也说道：“关于大名的死，你都知道什么？”
　　从忍具店老板这里得知了新任大名的母家曾经挂过关于刺杀的悬赏，一路顺藤摸瓜，清楚了这件事情确实是穿着黑底红云袍的晓组织成员做下的。
　　再加上影分身对现场的侦查，擅长用刀和暗杀、神出鬼没，大概是暗部出身……
　　“诶呀。”
　　用扇子遮住脸的贵族女性慢悠悠地说道：“那孩子的发色，好像和我委托的忍者大人有点像呢。”
　　漩涡鸣人骤然睁大了眼睛。
　　他扑上前去，不顾侍女的阻拦急切地追问：“真的很像吗？是不是左右两边各留下一点？眼睛是不是绿色的嘚吧呦！”
　　“忍者大人用斗笠遮着，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贵族女性气定神闲地说道：“但左边眼睛，应该是绿色的吧。”
　　漩涡鸣人攥紧了手指。
　　不会错的。
　　像樱酱那样的绿色眼睛就算放在整个忍界都是很少见的。更不用说所有条件加在一起，只能指向同一个人。
　　前段时间离开了木叶的，春野叶。
　　“鸣人。”
　　自来也伸出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自己……”
　　“不是那样的。”
　　漩涡鸣人打断了他，抬起头直视自来也的眼睛：“正因为是哥哥，我才一定要去。”
　　为什么非得离开木叶不可，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不要他了……
　　这些都是只有春野叶才能把答案给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
　　自来也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笑容：“那就出发吧，鸣人。”
　　在情报网的帮助下，自来也和鸣人很快就在国都的郊外堵到了正要离开的春野叶和阿飞。
　　“唉。”
　　春野叶远远就看到了鸣人和自来也这对组合标志性的发色。
　　半空中仅有他一人能看到的镜头也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没想过要这么快进入剧情，但被找到了的话也就没办法了。
　　“好久不见。鸣人。”
　　春野叶抬起手把斗笠往上推了推，像是过去那样稍微笑了一下。
　　“尼桑……”
　　漩涡鸣人咬着牙，感觉自己已经快忍耐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了。
　　即使如此，蓝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春野叶所在的方向。
　　“你在村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非叛逃不可，关于忍者的东西，你从来都不会和我说……”
　　“我知道比起我你更喜欢小樱，修行也好平时也好，都总是带着她一起……”
　　“但是……”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要把我排除在外？”
　　“难道我不算是你的亲人吗？”
　　难道……
　　你完全没有爱着我吗？